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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甘党加湿器&そらまふ]本能悖论(一)

之前答应写的动物pa,第一章歌词和そ桑还没有出来,会看着更的。



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。



准确来说,应该是血的味道,新鲜的那种。



大家都心知肚明:霸主觅食,得躲一阵子了。

此时春日,树根缠绕丝缕阳光,与过雨后的阴湿空气混合,风也过,搅起一阵撕咬的旋风,悄然覆盖血腥气息,笼盖隐秘心事,小心翼翼,没有声息。



天月眦目自己张扬的目光,直勾勾地盯着,犀利尖锐,不是小毛刺,而是一根尖而锐利的锋刺,恶狠狠地扎入小腿后肌,隔靴搔痒般挑逗神经和血管——眼前的兔子已经怕到站不起来了。他挑起眉毛,视线带有几分玩味和戏弄,他倒要看看,这有趣的小兔子能伏在草上到几时。



“你、你是要吃掉、我……”兔子惊恐道。



天月看着这疑问句到陈述句又像省略句的表达,脸上笑意更明显了。



“对呀,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,长得好看的,眉清目秀的,肉嫩,小爷一天能吃八个。”说完,天月还不忘比个“八”的手势,得意的拉近獠牙和绒耳的距离,朝着敏感的耳廓呼气。



“呜呜、唔、你别别过来!!!”



“我偏不,我就要过来。”



说罢也凑近了,嗅了嗅兔子身上的味道——是雨后草木裹着浆果的味道,于是,眉目见更染上了喜色。看到小兔子实在怕的过分,已经快昏厥过去了,天月扯了扯嘴角,调笑朝小兔子的方向,露了个无害的笑容。



“骗你的,我不吃你。”



“你、你……你、!”



“你什么你呀,你是九漏兔吗?”天月的目光似乎有意在减淡。



“你……为什么要放过我?”



兔子的眼神黯淡下来,他是运气好,但也见过那种上位者的目光,那是一对带着红丝、滚圆充血,要把猎物撕碎,把溅出来的鲜血品尝殆尽,嚼烂骨头根,吸干骨髓的目光。然而,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家伙的眼睛虽然犀利,但和那些嗜血入魔的大块头不一样,倒不如说,如果他想,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。



但是他没有。



“我不吃你,我也不吃兔子。”



“……”



“嗯……准确来说,我不吃肉的。”



“?”兔子头顶渐渐打出了个巨大的问号。



大哥,你是狼耶!!!



狼吃兔子,天经地义啊,而且他说什么,他不吃肉??开什么玩笑??



“呵,看你这样子,我不吃你,你还挺失望?”



“没、没有!”



“那你干嘛不跑?”



“我……”



天月随着兔子的目光向灌木针丛转去,一道银亮色的白光刺痛了他的眼。血的味道潺潺从那个地方流淌出来,扎痛了眼球,一下又一下刺激着他的感官,鲜红不断从白色的绒毛里溢出来,有点干涸了,黏在新生的绿草上,染成铁锈色。



“哼。”



气味儿也像铁锈,天月想。



人类的捕兽夹终究是劣质,抵不过狼抓手一阵摆弄就甘拜下风,只不过那兔子受伤的严重,流血也过分,不一会儿,就在那狼小爷的背上安心地昏觉了。



真是摊上个小祖宗。



星星藏着夜的幕布,深蓝色的云像鲸群翻涌滚落,不时露出一点缝隙和水花。



天月没有见过鲸群,但他见过星星。



星星从来不去找月亮,那太冰冷了。



星星愿意和鲸群呆在一起。



他就那么怔怔地望着星空,仿佛时间都凝固住了,像一块冬天的血冻,等待的不是月光,而是太阳,去融化、去舔舐它。



星星等的从来都不是月亮。



“……”



手臂突然感受到一阵小小的拉扯,天月的目光就倏地落在了那一小截白毛裹住的手上。



肉质不错,是那群家伙爱吃的类型,可惜了。



“喏,看看。”天月边说边推过来一个东西。



兔子眯眼定睛眼前这个大家伙推过来的的东西——那是一个叶包,打开叶包,里面是青草铺垫的冒着香气的红色浆果。



“这是……给我的?”



“吃不吃,不吃给我吃。”



说罢小兔子就看到震惊自己一百年的场景,他的死敌——一只狼抓起一把浆果塞到嘴里咀嚼,好像还吃的很香!!



是我孤陋寡闻、见识短浅了……



浅浅享用过晚餐后,天月检查了一下小兔子的后腿。



“还痛吗?”



“现在还好了。”



“那就行。”



…………


小兔子有点疑惑,他向来都是被教育狼是一种凶恶的动物,是万恶不赦的敌人。但面对眼前这个人,他怎么也看不出一丝恶意和恨意。



“嗯?”天月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。



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



“什么怎么了?”天月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小兔子。



“你一直看着天空。”



“那又怎么了?”



“而且……已经好久没有动了。”

“所以?”



“你是不是很寂寞啊。”



又是陈述句,这小兔崽子真是自以为是的老祖宗,不,小祖宗。你可真是个小天才,换做别人早把你吃了,但小爷我宽宏大量,吃了这屁点大的小祖宗,我的名声搁哪摆呀!



“你……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



“不知不觉、自然而然?”



天月看着他的眼睛,漆黑中透露着一点光,仿佛翻滚着天地宇宙的星辰。盯着盯着,他开始有点不好意思,别扭地转开了视线。



“你不怕我了?”



“嗯。”



“我们做朋友,好不好?那我就不会寂寞了。”



“好。”



“天月,狼。”



“まふまふ,你也知道是兔子。”



微微渗着红色的纱布轻轻包裹住后腿,也包裹住一片蹩脚的温柔。



笨拙的红色不是鲜血,是浆果。




我们的相识本身就是一场盛大的悖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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